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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破碎人生》中的主角在发泄过后,开始变得空虚。
他开始在城市里游荡,旁若无人地跟随着脑中轰鸣的鼓点扭动身体,毫不在意路人惊诧甚至鄙夷的目光。
昔日体面稳重的形象荡然无存,他变得像个流浪汉般不修边幅。朋友担忧地找到他,他只反复说着:“我很好,真的很好。”
他甚至大摇大摆地闯进岳父庄重整洁的办公室。看着女婿这副邋遢癫狂的模样,岳父长久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了。
自从女儿去世,戴维斯种种离经叛道的行为越来越离谱,简直是对逝者的亵渎!戴维斯辩解着,说这是他“悼念”妻子的方式。
但这解释在岳父听来,苍白无力得可笑。激烈的争吵中,岳父双眼赤红,指着戴维斯的鼻子,声音破碎地吼出那句压在心底的话:“为什么?!为什么那天走的不是我女儿……是我该多好!”
“为什么死的不是我?” 这句话,戴维斯早已在无数个无法入眠的深夜里,无声地问过自己千万遍。
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扼住了他的喉咙。这一次,他没有再去工地。他直接买下了一辆巨大的黄色铲车,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径直冲向那栋曾承载着他们无数回忆的别墅!
钢铁巨臂无情地挥舞着,曾经温馨的小家在一阵阵令人心碎的崩塌轰鸣声中,迅速沦为一片废墟。
每一块飞溅的碎玻璃,都像一只只空洞绝望的眼睛,映照出妻子曾经精心梳理过的长发;每一堵倒塌的墙壁,都仿佛回荡着她煮咖啡时哼唱的、总是跑调的旋律。
这废墟本身,如同一只巨大的、冰冷的鞋子,死死踩在他早已破碎的心上。戴维斯跌跌撞撞地钻进卧室的残骸,抡起锤子砸向妻子残存的梳妆台。
只砸了几下,一个抽屉散落开来,里面滑落出一张折叠的纸——竟是一份去年的孕检报告单!
戴维斯懵了,妻子从未向他提起过分毫!巨大的困惑和某种冰冷的预感让他只想立刻找到岳父岳母问个明白。
他冲出废墟,跳上车。正午的阳光异常刺眼,他烦躁地拉下遮阳板。一张小小的黄色便签纸,轻轻飘落在他腿上——是妻子清秀的字迹。
此刻他心乱如麻,根本无心细看,随手揉成一团塞进口袋。当他赶到岳父家时,恰逢为妻子举行的小型追悼仪式正在进行。
戴维斯不顾满屋宾客惊诧的目光,也顾不上岳父瞬间铁青的脸色,他举着那张皱巴巴的孕检单,声音嘶哑地质问:“去年!这件事你们知道,对不对?!为什么瞒着我?!”
岳母羞愧地低下头,躲闪着他的目光。答案,已经写在她脸上。
追悼会草草结束,岳母追出来,抓住戴维斯的胳膊,声音颤抖着说出了那个她以为能减轻女婿痛苦的“真相”:“她……她那时有了别人……孩子…不是你的……”
戴维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。是该愤怒地指责逝者的不忠?还是该感到一种扭曲的“公平”?
他再次选择了逃避,独自驾车来到妻子的墓前。无论如何,夫妻一场,总该有个告别。就在他沉默伫立时,一个陌生的男人也手捧鲜花,静静地走了过来,将花放在墓前。
戴维斯几乎立刻断定——这就是那个“别人”。他走到男人面前,语气是死水般的平静:“你很关心她?”
男人被他问得一愣。戴维斯紧接着说:“她肚子里有过你的孩子。” 这话让男人瞬间脸色煞白,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戴维斯,声音因激动而颤抖:“天啊……先生,你……你在说什么?
我就是那天……撞了你们车的人……” 巨大的悔恨和痛苦让男人的眼泪夺眶而出,“每一天……每一天我都活在噩梦里……” 戴维斯僵在原地,巨大的错愕让他几乎窒息。
他这才明白,根本没有什么情人!岳母那个所谓的“真相”,不过是一个母亲为了让他心里“好过些”而编织的、极其拙劣的谎言。
巨大的荒谬感和迟来的钝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。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车上,手无意识地伸进口袋,摸到了那张被揉皱的便签。
他展开它,妻子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:“如果雨天你没能看见我,那么阳光会让你想起我。” 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!
戴维斯猛地僵住,那些早已被他遗忘的、妻子留下的无数便签——贴在冰箱门上的购物清单,夹在书页里的提醒,镜子上俏皮的问候……瞬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
它们曾无处不在,像空气一样自然,却被他视而不见。原来那些随手写下的字句,就是她笨拙却真实的爱意。
他并非不爱她,只是那份深埋的情感,那份巨大的悲伤,被他的麻木和逃避层层包裹,迟到了太久太久。
这一刻,那层坚硬的、名为麻木的冰冷外壳终于轰然碎裂!一直被囚禁其中的痛苦、悔恨、失落,以及那份迟来的、汹涌的爱意,化作滚烫的泪水,终于决堤而出。
无法言说的痛苦如同内伤,表面或许不见淤青,却在心底无声地蔓延溃烂。那些被强行压抑的情感,从来不会真正消失,只会在某个毫无防备的瞬间,以更猛烈的方式反扑回来。
最残忍的莫过于物是人非,最刺痛人心的,莫过于那些猝不及防间唤醒记忆的旧物与情景。
真正刻骨铭心的,往往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,而是渗入生活骨髓的、无数个微小的习惯与细节。
发生时你可能毫不在意,一旦失去,它们便会在某个寂静的深夜苏醒,静静凝视着你,然后在你最脆弱的一刻猛扑过来,狠狠撕咬你心底最柔软的部分。
有人能把花草照料得生机勃勃,却让身边最亲近的人如干枯的标本般失去活力。人们习惯用昂贵的礼物去弥补缺席和亏欠,却遗失了最珍贵的情感联结与真诚的陪伴。
那些被搁置的谈心,被取消的晚餐,屏幕上那句石沉大海的“我想你”……都会在时光里沉淀成日后难以愈合的暗伤。
其实,哪有那么多的“等以后”、“等忙完”、“等条件更好”?当你想去在乎、想去爱的时候,那个人,还在原地等你吗?
熟稔了所有爱的规则与技巧,却折断了爱的翅膀,即使奉上堆满房间的歉礼,又有何意义?
感受当下的温度,珍视触手可及的陪伴。愿你每一滴落下的泪水,皆因喜悦与满足而流。
参考信源:
电影——《破碎的人生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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